程颐

时代在艺术身后气喘吁吁。

© 程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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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普奥】Every Man Gets His Wish 01

新坑,爵士时代设定。有时间了再来分割国名。
提到一点金三角,注意避雷。
 
01
“你跌倒了,尊敬的奥匈帝国阁下。”
我没有理睬他,而这名英国人,亚瑟·柯克兰,还在用演唱埃斯库罗斯(1)一样的悲哀的语调继续挖苦我,
“而你的骄傲的伟大的哈布斯堡家族的领土甚至变得四分五裂,以至于它越发没落了——噢!多么悲惨的结局!”
我从冰凉的木质长凳上站起来。他显得幸灾乐祸,并且尽管与我一样经历了世界大战,他还能够以一种不算慢的速度恢复,借用他那位大西洋另一端的弟弟前不久发的一笔战争财跟他的海峡对面的旧情人’stronger together’(2);尽管与我一样经历了世界大战,他的满头杂乱却不具有巴黎街头艺术家普遍蓄成的艺术感的暗淡下来的金色头发没有大幅度掉落暴露出可怜的发际线;尽管与我一样经历了世界大战,他至少还没有失去太多,比如大半部分的身体。他真是个幸运儿。

“哈!他们真他妈的是一群受上帝眷顾的幸运儿;教皇都跟他们站在一条战线上。”
“但我们似乎没有办法停止战争。”
“不。因此我们现在的努力只能让我们死得更像样点。”

此前我一直坐在这条会议室外的阴暗的走廊里考虑我的复仇,以一个失败者的偏激想法和表面也许已经变得平滑的内部杂乱的大脑,抱着必死的决心。但很快我便为自己的设想而脱力,因此最后我没有得出结果。我不确定我是否会和他算账,去问宙斯那从事纺织业的三个女儿要来记录了欧洲各国几百年恩怨的丝线,同盟国和协约国双方一起研究盈亏,如果存在不公平就再打一次;这可能会像女士们喝下午茶时回忆修道院和寄宿学校的生活,讨论受难嬷嬷的破嗓子和堕落之后躲进修道院的侯爵的小女儿从而争论起来一样很有意思。可惜这样的机会全部给了后者;我只配坐在冷板凳上怨天尤人。
但无论如何可以确定的是,继续待在这里对目前的状况不会有任何帮助。
“我不是十分希望别人把我和一名逝者混为一谈。”我尝试压制感情,这是我比较擅长的一项技巧;我不想让他更加得意。
“以及,共和国会任您和您的同僚们宰割的——正如您所愿。尊敬的刽子手海盗阁下。”我补充。
他没有被激怒。
“我欣赏你的自知之明。”
“而我并不欣赏您的讽刺手法,”我说,“亲爱的朋友,极度欢乐会让人失去理智,这或许是我对您最后的忠告。并且我发现我没有必要对这次会议抱有任何期望——完全没有,所以我正准备离开。再见。”
我最终从他脸上的恼怒中得到了一点点宽慰,于是我满意地走了,甚至为自己的成功逃脱有些骄傲。我明白最希望我和我的盟友死去的并不是他。按照英国的一贯作风,他还要牵制自己的老情人,因此他其实应当对我们表现友善甚至伸出援手;可就凭我的巴尔干,他逃不了干系。况且我也没有余力去思考他是否心情愉快,毕竟事情已经到了不能更坏的地步。我的大脑内部充斥着乱七八糟的俗劣的街头曲调,我眼中看到的1919年初春的午后的巴黎街头带着令人厌倦的大块的灰色。尘埃在空气中飞舞,树丛中间的阳光透过它们的缝隙使它们闪耀。我呼吸冰凉的空气,触摸自己的脸颊,发现我的手指变得潮湿。这时一辆敞开车棚的蓝色车在我面前的街上停下。在意识到车里的人的身份之前我飞快地抹干净眼泪。然而还是晚了。
“你在哭。”
“很不幸是的。——不过我并不想。”
我对着他翻了个白眼抱怨道。
他如释重负似的笑了起来。
“上来吧。”
我打开车门坐在副驾驶上。
“我们去哪里?”
“自由邦。”
TBC
(1)埃斯库罗斯:古希腊悲剧家。
(2)stronger together:我这人吧,我知道是有点恶毒,人家都落选了我还要拿她的宣传口号开玩笑,可我就是看她不爽;不过她的竞争对手也不太顺眼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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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7-02-11